宫纱血影(一百零五)(1/2)
“皇上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个个杵在哪儿,不说句话,难道是要急死哀家么?”太后在旁焦灼不已。
太医们低语了片刻,便由太医之首罗焕奏禀:“回太后的话,臣等诊治后发现皇上脉象并无不妥之,只是近日里略有些劳累,故而”
“只是劳累怎么能呕出血来!皇上正是身健体壮之时,怎会”太后登时气怒不已:“真不知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太后息怒。”罗焕垂下头去:“这也是方才臣等迟迟不敢奏禀的原因。从脉象上看,皇上身子确无大碍。可从呕血的表征来看,皇上又似是极度体虚。臣等也觉得此事蹊跷,但着实不知是何缘故。臣等无能,求太后惩。”
听到这话,太后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般形:“哀家就算要了你们的脑袋又如何?不知何故仍是不知何故!”说到这儿,太后看了看岑息:“岑息,去把这京城的名医都带进宫来,哀家不信,皇上这病竟没人瞧得出来。”
“太后!太后!皇上醒了!”坐在榻边侍奉的宸妃,见皇上睫毛轻轻颤,继而缓缓睁开了眼。目光虽有些茫然,可到底是醒了。
岑息赶忙搀扶着太后行上前去,宸妃起身让,太后方坐在龙榻边,便已是泪水涟涟:“皇上可吓死哀家了”
然而下刻,皇上口中唤出的,却叫太后着实吃了惊。
“素念”
只见皇上目光呆滞,怔怔望着龙榻穹顶,仿佛在看向很深很远之:“素念。”他就这般反复低喃着,任由太后怎么唤他也浑然不觉。
而众人则默不敢语,不知皇上呢喃唤着的是谁的名字。可太后却再清楚不过,想到被自己囚在密室中的素念,太后不免猜忌,如今皇上成了这般模样,或许是素念在作祟?可她分明没有机会才是
“皇上”宸妃在旁轻唤了声,见皇上用这般痴念的语气唤着旁人名字,她的心中阵酸涩。
容澈在这声轻唤中仿佛回过些神来,眸中的光也缓缓定了定“朕在哪儿……”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见皇上回过神,太后连声道“可算是醒了。”
“朕方才做了个梦……”容澈下意识说道,但很快他的神便彻底清醒,他知道方才这个梦,绝不能说出来,至少不能在太后和宸妃面前说出口。
“皇上先用些参汤吧……”宸妃接过徐达递上来的玉碗柔声说道。
“给哀家。”太后看向宸妃。
宸妃略有些犹豫“怎么能让太后……”
“不碍事。”太后说着便从宸妃手中接过碗。
徐达扶着皇上从榻上坐起,半靠在软枕上,太后舀起勺参汤吹了吹,便送到了皇上嘴边“哀家想起皇帝幼时着了风寒,那药苦得紧,皇上说什么也不肯喝。后来,还是哀家连哄带骗才让皇帝喝了下去。”
说话间,太后又红了眼眶“有道是病在儿身,疼在娘心。纵使是哀家,终究也是为娘之人。”
“传哀家旨意,宣名医入宫。能医好皇帝的,哀家自有重赏。”太后边送服参汤边道。
然而容澈却轻声阻止“太后言重了,朕并无大碍。况且这宫中诸多太医,何须又在京城里寻?”
容澈不提此事便罢,提起太后的怒气便忽地下冲上头顶。她美目凛冽地朝着太医们瞥了眼,众人便急急匍匐在地。
“哀家瞧着这太医院也该好好整顿番,宫里不留没用的废物!”太后这话说得狠厉,几个胆小的太医已是瑟瑟发抖,即便是罗焕,额上也不免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们都退下吧……”容澈强撑着侧过身对众太医道。
太后无奈叹了口气,倒也没在追究。
喂皇上喝完了参汤,太后又拿起锦帕擦了擦皇上的唇角“皇帝是九五之尊,怎能对自个儿的身子全然不上心呢?”
容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依靠着,忽然心生悲凉。梦里素念分明站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场景却陡然幻化为边城火烟滚滚的战场。素念袭杏宫服,鬓上还簪着朵开得正的杜鹃花。她就那样站在火烟中,鬓角有丝发随风轻飘“皇上当真爱我么?”
尚且来不及回应,容澈便看见从素念的身后飞来千万支利箭。
“素念!”
惊呼之时,想要伸出手去推开素念。却见那些利箭瞬时没入素念的身体,血沫在空中飞舞着,落在容澈的脸颊上,黏腻却冰凉。
“素念素念”扑上前去,把抱住那个缓缓滑落的身体。但见素念的笑容无比苍凉:“皇上从未爱过我,只是觉得爱我罢了可又有什么法子,您是皇上啊”
鲜血从素念的唇角出,容澈只觉得双手沾满了黏稠的血液:“不不要”
唇角颤抖着,遍遍挽留着素念。抬眼看去,四下除了弥漫的硝烟,竟没有个人影。容澈哭无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人,无助无依。没有人救素念,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从自己的怀中逝。
从未有过如此绝望的感觉,素念的身体在他的怀中点点地冰冷下来。他只能将素念紧紧揽在怀中,遍遍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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