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纱血影(四十五)(1/2)

“大人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东瑶捕捉到从萧蓉脸上闪而过的慌,显而易见,对于这件事,萧蓉是知晓的。既然如此,东瑶也不做隐瞒,只定定看着萧蓉道:“我在太常宫,瞧见个孩童的生魂,且是缚魂,所以我猜想,应是梅妃的孩子无疑。”

萧蓉神肃沉,略显不安地来回踱了几步便道:“此事我也不敢肯定,只是当时梅妃入宫是那般形,又得皇上恩宠。不止是我,怕是这阖宫的人都铆了劲的想寻出些什么。可皇上的旨意下,便是连太后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就更不敢有谁在宫中妄言。”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听到萧蓉这般说,东瑶不免有些疑心。

不料萧蓉无可奈何地笑笑:“我若说是恰巧在寿康宫听到,大人可信?”

原来自宋浅入宫,这言便直未曾停息。皇上不顾祖宗礼法,再破格晋升宋浅的位份,大有专宠之意。时间宫中嫔妃人人自危,即便是萧蓉,也不例外。

除了在皇后面前哭诉宋浅依仗宠爱嚣张跋扈外,便是在太后跟前吹吹风。无论是谁都知晓,宋浅如此得皇上宠爱,必不是她们能轻易可动。

这日前往寿康宫请安,萧蓉便寻了机会又说起宋浅的事来:“这眼瞧着又到了蜀锦进贡之时,臣妾听闻司珍新来了几个苏州绣娘,手艺可得很。太后不是喜欢金菊云纹么?这次就交与她们去做,管保太后满意!”

太后坐在软塌上,抬手端过紫檀嵌玉桌上的茶盏,抹浅笑始终挂在唇角:“在哀家跟前就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了。”

“太后这是哪里话?”萧蓉惊,却还是接过了岑息手中的壶,为太后满了茶盏。

看着银针细叶在沸水中轻然翻滚,太后用嵌金护甲轻轻拨弄着茶盏边缘:“你是真当哀家老糊涂了么?今年进贡的蜀锦,皇帝不都赏赐给太常宫了?”

“太后”萧蓉咬唇。

好在太后似乎也并未气怒,只浅笑着道:“你自个儿气不过,何必又打着哀家的旗号呢?到了这把年纪,难不成哀家还要穿红着绿不成?”

“臣妾失言。”萧蓉正要起身请罪,却见太后摆摆手。

“罢了罢了!这也怪不得你。”说到这儿,太后脸上的笑意才隐去,蛾眉轻蹙:“皇帝的确是鬼心窍了!可眼下又能如何他连哀家的话都听不进去,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他心尖上的人,于你又有什么好?与其叫皇帝厌了你,倒不如学学宸妃,大度容忍,才是上策。这为嫔为妃的礼数,就不用哀家教你了吧!”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萧蓉见太后都如此说,可见是拿太常宫的那位也无半点法子。

“这荣宠便叫她享着。”太后顿了顿又接了话道:“不是有句话么,多行不义必自毙。”

萧蓉大惊之下看向太后,却见她满面凛冽。果然能在这宫中叱咤风云,笑到最后的女人,都有着旁人难以相比的深沉心。

这是萧蓉第次,对眼前这个看上去端庄却也和蔼的女人凭生浓烈的惧怕之心。

匆匆辞了礼,萧蓉便仓皇从正殿行出,宫婢却急急在身后提醒道:“娘娘抄好的佛经还未呈给太后。”

萧蓉顿了顿脚步,从宫婢手中接过,硬着头皮折返身去,打算交到岑息姑姑手上。不料刚踏入殿中,便听到太后的声音冷冷响起:“跟太常宫那祸水抗衡,便是有十个宜妃也不够用。门的心都挂在脸上,半分城府也无,不说旁的,就连沁贵人也比她聪慧不知多少……”

席话仿佛寒冷刺骨的水从头浇到了脚,萧蓉只觉得自个儿像是掉进了冰窖中,浑身直颤。原来在太后眼中,她直是这般蠢笨的模样。

紧咬着下唇,萧蓉脚步悄然地想要离开,却听得岑息的话语紧接而来:“可是梅妃那边,太后便这么忍着?”

听到岑息提起梅妃,萧蓉原已迈出的步子又不由得收了回来。

“皇帝如今正在兴头上,便由着他去吧。”太后似是毫不在意地轻笑声:“这宫里的女人,就好比花园的那些花,总是茬又茬地开。你可曾瞧见有哪个得百日红?”

“太后说的是。”岑息在旁应和着。

“说起此事,哀家倒是想问问,要你安排去查的事如何了?”太后的声音在殿中回响。只是这次,岑息却并未即刻回应。

萧蓉听到茶盏的盖子被轻轻碰响,继而太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实说。这么些年,哀家什么风浪没见过。”

“是。”岑息应了声,语调却是低沉的紧:“太常宫的那位在入宫之前,的确……的确曾育有子……”

“啪!”殿中传来茶盏落地碎裂之声,而站在屏风后的萧蓉也抬手掩住了唇,以免自己惊呼出声。

“当真……育有子?”太后显然难以置信:“她是璟王新纳的侧王妃啊!怎么会如此之快……”

“太后有所不知。”岑息的声音越发低沉:“据查梅妃的身份有假,几年前,璟王游历江南,便与她相识。回京之后,似是对她念念不忘。再求了欣太嫔要将她纳入府中。欣太嫔膝下就只有璟王爷这么个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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