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873：孤立无援
光着身子，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卓识，微微地抬开端。他闭着眼，他两只眼窝是下陷的，那铁架子上摆设的瓶子，其中有一个瓶子，里面浸泡着一对带血的眼珠子。
那眼珠子本是他的。
被裴玉硬生生挖下来的！
“你来了。”
卓识很是疲惫，从前的张扬，从前的不可一世，已然从他身上尽迹了。也是，快一年的时间了，被关在暗房之中，被裴玉那般虐待。他曾抗争，曾回击，曾无奈，曾迷惘，曾发狂，但一切皆是无用。
而今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疲累。
罗杨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一个盘子，这种事他做惯了。拿着筷子，喂卓识吃了一些，期间卓识呛着了，他便帮卓识拍了拍背，而后又喂卓识喝下了一些水。
等卓识吃完之后，他便盘膝坐在地上，也不动了。
卓识也很安静。
从前，罗杨是正夫，卓识是侧夫，卓识也曾有过一段恃宠而骄的日子，他认为罗杨比自己年长，又没有孩子，除了家世，除了和何素是青梅竹马之外，没一样比得上自己。
他也曾想过挤开罗杨，代替罗杨的正夫之位。但后来裴玉涌现了，他忙着和裴玉争宠，忙着针对裴玉，也就没空搭理罗杨了。
再后来，裴玉被逐出何府，他着实快意了一阵子，但那时何素执迷于凤血，甚至于一年前，还曾由于凤血的事情对他禁足。
可眼下才明确，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他当初是多么狭隘？眼里，心里，看得见的，想得到的，全是缭绕着一个女人，末了却才创造，才明确，这个女人并非良配。
卓识问：“罗哥，你懊悔么？”
罗杨抬开端，安静的看着他，“你指的是什么？”
“嫁何素为夫，成为她的男人，你可曾懊悔？说到底，这全是他的风骚债，而今你我皆被那姓裴的磋磨，若不是由于她，这一切便都不会产生。”
他们现下是孤立无援，裴玉在何府只手遮天，甚至于裴玉的影响力不限于何府。
罗家和高家，皆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那两个家族早已搬离太行镇。卓识和罗杨不是没想过向各自的外家求助，但所写的书信，收买的人，全被裴玉拦阻下来。
罗杨思量了许久，才认真的答复。“懊悔如何，不懊悔又如何？若是能重来一次，我反而情愿自己从未爱过她。可事实已是事实，后不懊悔，又能怎样。”
卓识笑了声，“是啊，反正我们是栽在她身上了，就算明确她并非良配，付出的情绪也收不回来了。”
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罗杨不再开口，卓识亦然，直至一个醉醺醺的，身着锦衣，满身富贵气的华丽男子，拎着一个酒瓶子，摇摇摆晃地走进了这间暗房。
罗杨沉默着拎起了食盒，来人瞥他一眼，而后一酒瓶朝他飞了过来，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他晕眩了一下，又被男人踢了一脚，“滚滚滚，少在这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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