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红颜哀(二)(1/3)
自从萧守文奏请宋真宗赵恒敲定了大婚之日后,赵璇的心情颇为愉悦,一切都按照她最初的预定按部就班地实现的,萧正羽也安分了不少,整日不是在龙亭湖府邸歇着,就是在翰林院忙于事务,日子仿佛沉淀了下来,似一口兴不起波澜的枯井,倒是让人觉得时光缱绻,过着很慢。
赵璇斜卧在榻上,流苏举了一柄玉轮缓缓着在她的面部和颈部按摩,唇角蓄着笑意,浅浅道:“听说皇上刚刚甄拔驸马爷为侍讲学士,正五品,可喜可贺,长公主可要设宴庆祝一下。”
赵璇眸光黑沉,含着寥落的笑意,语气却冷冽如冰道:“如今本宫还没有待到厘降的那一天,他还未准备九盏宴会与我行同食之礼,你们不可这么不知矜持地称呼他为驸马--女人如果过早地屈尊取悦了男人,只能让他有恃无恐,觉得你是非他莫属了,反而掉了自家身价。”
流苏颇为所动,点头应允,低声道:“奴婢原本还想着替长公主忙活一场宴席,为萧公子擢升开宴庆祝热闹一下,如此看来,没有必要了吗?”
赵璇微一侧头,耳垂上两片嵌珠点翠金坠子轻轻拍着脸,目光被夕颜牵羁,悠然道:“找一个由头府邸热闹一下也是好的,正逢八皇兄赵德芳刚刚被真宗贬为上轻车都尉去了雁门关驻守边境,皇上的心情不悦,大庆殿的氛围也是冷冰冰的--就把开宴的日子选在中元节过后的第三日,邀请真宗和权臣莅临凤阳阁小酌把酒言欢,也趁着君王在侧随便为萧学士左迁之喜讨个彩头。”
七月十五是道家的中元节,也是民间俗称的“鬼节”和佛教的“盂兰盆节”,可谓僧道俗三流合一,与八月十五的中秋节,刚好相差一个月的时间。民间普渡,家家门前摆设有祭品于供桌,折冬青一枝,置神龛上,并供酒食、馐馔,如待大宾,屋檐下挂挂盏圆形纸灯,一面写“阴光普照”或“庆赞中元”,一面为“路灯”,用来照路,使孤魂野鬼能够找到供养之所,即称“树灯篙”。
宋代道教经过太祖和太宗提倡而兴盛,朝廷规定中元节各地燃河灯、济孤魂、放焰口、演目莲戏,使小内监持荷叶燃烛其中,罗列两岸,以数千计。同时,用琉璃作荷花灯数千盏,随波上下。中流驾龙舟,奏梵乐,作禅诵,自午门南过龙亭玉带桥,绕万岁山至清明上河园而回。河汉微凉,秋蟾正洁,至今传为胜事。”
凤阳阁也于当日摆了香案,放了河灯,以寄托对逝去之人的哀思,以及谨记父母的恩德。赵璇凝视着一排排用竹蔑和纸精巧制作的法船,船上亭台楼阁俱全,且装金刚罗汉等纸像并贴“慈航普波”等楹联,她按着流苏的手,语气里骤然失去了白天所有温度道:“给本宫火折子”。
流苏恭敬地递上,赵璇将法船点上油烛放置于河水中,焚上冥纸,眼看着它们随着波浪起伏任由流水漂荡。中元节的夜晚仿佛格外如许深长,风声如涛,呜呜呼呼地刮得殿外几盏暗红的宫灯似风车般旋转着,宛如幽冥睁大了的猩红鬼眼,盯看若失地注视着在河边放水灯的身影。
见周围氛围中弥漫着阴森的戾气,流苏有些害怕,颤声道:“长公主,河边怨气太重了,让人胆寒,我们赶紧起身回暖阁吧。”
赵璇脸上微露不悦之色,望她一眼,淡然道:“这溪河尚在魏王所赏赐拜封的禁地之内,距离凤阳阁的主殿也不足二三百步,等于是在自家宅院内,有什么好忌惮和胆怯的,需要战战兢兢?”说着,她回过头来,轻拢的云鬓簪着一支翠翘金雀玉蝶银丝串珠步摇微微震颤,在晚风中掠过颈肩细腻的肌肤更加浸润冰凉,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河面上燃烧的法船,又伫立岸边良久,直到所有的法船都烧尽沉没为止。
三天之后,时节虽然已过立秋,但是气温又反弹了上去显得有几许燥热。凤阳阁果真如期邀请了宋真宗赵恒和朝廷权贵在府邸举行了宴席,并把盛宴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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