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识（1/2）
第4章旧识
赵舟彦……
少女的声音不大且轻软，带着梦魇中的熟稔，让懒散的赵舟彦下意识惊觉。
周纤巧到底是跌到了商人怀里，可下一秒，她却直直被赵舟彦拉起。
“你刚刚喊什么？”赵舟彦的眸子里似淬着冰，冷得不能再冷，声音虽淡却似压抑着什么。
周纤巧自然是知道自己刚刚嘴瓢了，垂下眸子，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公子莫怪，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月姑娘很快站出来打圆场，然后眼神示意周纤巧，“灵儿，还不快下去领罚？”
周纤巧了解月姑娘的好意，朝月姑娘投以感激的目光，垂着脑袋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开口说话！”赵舟彦冷声命令，让在场竟无一人敢回话。
他挡在她面前，眸中神色不辨。
周纤巧气结，自己只不过喊了他一句名字，赵舟彦为什么偏偏纠着不放！
她突然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入宫了。
“燕姑娘在里面吗？”
就在周纤巧为难之时，门外传来一女人的声音，周纤巧听出来了女人就是吴晚儿！
她忙忙道：“妈妈我在，我在这里。”
吴晚儿听姑娘来报说有不俗的少女来寻她，她就猜是熟人，结果去瞧发现熟人被带走了，于是又寻到了这里。
周纤巧没有发现的是，就在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一丝惊疑如惊雷般闪过赵舟彦眸子，而后便是眸子愈见深黑。
门开了，姿色靡艳的女人看见了周纤巧，发现并非熟人，可这声音，实在是……
像极了。
在吴晚儿的一趟浑水下，周纤巧还是从厢房里出来了。
招待周纤巧的屋子和曾经常来的是一个，哪怕是茶水都一样，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微微放松了一些。
“我是燕岚的朋友。”周纤巧开始胡编乱造。
燕岚是她还是赵渭阳时出来游玩的化名，她曾经还想着，等自己完成了任务她一定要在这里多玩几年才走。
结果任务没完成，她就r了。
看着保养得容颜如旧的故人，周纤巧心中颇为感慨。
第一次见到吴晚儿的时候周纤巧还是赵渭阳，心中也是有着抱负的，毕竟这个世界她还要留挺久的。
吴晚儿的老相好约好要在元宵节那天为她赎身，为此她还把自己多年的积蓄给了相好。
可是男人并非有心的东西。
勾栏里的女人就应该是下贱的，玩玩又何必当真！
跑去找男子的吴晚儿被打得半死，还是当时的赵渭阳救了她一条命。
“你说我该做个什么生意好呢？”赵渭阳问吴晚儿。
吴晚儿从未被如此尊重过，她受宠若惊地回答：“开个青楼？”
青楼是她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了。
也亏得赵渭阳没有多少志向，细细一想，竟然十分认同。
然后她给钱，原本只想老老实实当个窑姐儿为赵渭阳赚钱的吴晚儿成了楼里的管事。
云烟楼，往事如过眼云烟，她仅是一个低贱的风尘女子罢了，又何德何能能入贵人的眼？
吴晚儿最后一次见到赵渭阳是在三年前，她提着盏灯站在后门口送赵渭阳。
风雪极大，飘飘洒洒散落了少女整个肩头，见吴晚儿被冻得发抖，少女回头，红唇轻展：“回去吧。”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回去，让她记了一辈子。
后来的每一场大雪，她都能记得当时的感动和不舍。
“我并不记得燕姑娘有过什么朋友。”吴晚儿看着周纤巧谨慎地回答。
燕岚是赵渭阳出来混时的化名。
“我说有就有。”周纤巧朝吴晚儿眨了眨眼睛。
见吴晚儿愣神她继而开口：“小囡你照顾得怎么样了？”
好似有一双手摄住了吴晚儿的心神，她缓缓让自己的镇定开口，告诉周纤巧：“一年前，小囡到了上学堂的年纪，现在已在学堂。”
吴晚儿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燕岚姑娘了。
她甚至怀疑过，燕岚因厌恶她而不愿回来，她不敢去细想。
她只知道燕岚姑娘说过她要把这里打理好，那她就兢兢业业将这一切做到最好。
现在，燕岚姑娘没有来，反而来的是她的朋友，那么燕岚呢？
面前的少女给她的熟稔感不似作假，她还知道小囡，就连这声音都……
“吴姑娘，”周纤巧开口，一如既往地轻柔，“燕岚她已经去了，她要我来告诉你，这楼她想作为你的嫁妆，赠予你。”
她已经去了。
少女五个字一出便是在吴晚儿耳边炸响，吴晚儿有些惊痛茫然，而后一擦脸庞，才发现泪竟然已经滑落。
周纤巧叹了一口气，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如果她现在心软的话后面就不好做了。
她是必定要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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