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抢人头（1/3）
才吃断头饭, 又饮断头酒。
越日上刑场之前，效率南康公主府的女官江全居然提着一壶酒来到刑部逝世牢。
『毛』骧从未料到会有女官来看他，连忙扯出『乱』发里的杂草, 尽量把皱得像个陈酿五年的梅干菜般的囚衣打理的工整一些, 用隔夜的茶水擦了脸，委曲能见人。
江全把酒壶从囚牢栏杆里递进来, “这是范尚宫要我捎给你的, 这里头有宫里刘司『药』配的秘方，喝了之后, 你会变得反响迟钝, 渐渐失往感到, 一刀刀割在身上就没那么疼了, 如今人人自危, 纵使范尚宫也不能为所欲为出宫探视你, 只有我身在公主府, 能够出进自由一些。”
范尚宫就是以前的范宫正了, 接替胡善围成为尚宫。
“范尚宫说，和你多年同寅, 都是做着黑私下的事情, 是皇家的刀、皇上的擦脚布, 用完就要扔。如今她因胡善围离宫, 有机会从暗转明, 接替了尚宫的地位, 你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如今这个结局，她无能为力，喝了这壶酒，黄泉路上上快点走，莫回头，喝了孟婆汤赶紧投胎，忘记这一切。”
『毛』骧将一壶酒喝尽了，笑道：“我早就猜到了成果，我却没有猜到来送行的人居然是你们这些女官。”
江全自嘲一笑，“女人当官，总是被人嘲笑优柔寡断，儿女情长。可是若一点情都不讲，人生该无趣啊。范尚宫向来谨慎惯了，能送来这一壶酒，已是不轻易了。倘若胡尚宫还在，她定不会坐视你被凌迟、纪纲被满城通缉。不过，我又很庆幸她离开了宫廷，不用又一腔热血，碰到玉石俱焚。”
『毛』骧心想，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好的，皇上就像一个精明的棋手，安排好每一个棋子，胡善围是皇上故意打发走的，云南路途远远，消息闭塞，等她知道了我被凌迟，那时候我坟头草都长起来了。
不过，这些机密不能和江全说，免得把她拖下水，『毛』骧说道：“这是我的命，我认命了。我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这是无法转变的事实，凌迟之刑理所应当，我吸收这个判决。”
江全『露』出一丝悔『色』，“这件事因驸马胡观所起，我真没有想到胡观和皇上早就约定，或许他牵头参你，也是当南康公主驸马的条件之一。当时胡尚宫对胡观这个人选心存疑问，感到那么多优良的候选人，选他一个被夺爵又几乎灭门的落魄公子有些奇怪，可是我当时只顾着为南康公主兴奋，没有深想下往。我要早知道……我必定会想方法让胡观出局，南康公主的婚姻，不应当沦为一场交易。”
江全将外孙女视为珍宝，亲眼看她长大成人，感到应当配上大明最完善的男人，拥有最幸福美满的婚姻，可是亲爹洪武帝并不这么想，始终把皇权放在第一位。
『毛』骧一笑，“胡尚宫是个热情肠的人啊，还托了纪纲往查胡观是否像他大哥一样是个秃头。实在没有胡观，也会有其他人，你莫要自责。东川侯胡玉满门确实灭于我之手，也确实无辜牵扯进往，他要报仇，朝中大臣们沾亲带故的，多少亲朋好友逝世于我之手，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我……逝世得其所。”
这时酒里的神经麻痹的『药』已经开端起作用了，『毛』骧的瞳孔渐渐放大，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了，他威风一世，不想在江全眼前失语为难，向她摆了摆手，“走，不要连累……你……”
“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也见惯了生逝世，不怕逝世的。”江全从发髻里取出一炳『插』梳，通过栏杆的缝隙伸手进往，打开『毛』骧的发髻，一点点的将打结的头发梳通，最后重新盘成发髻，让他走的体面些。
一个时辰后，午门刑场，人隐士海，都是来围观行刑的，他们有平民，也有王侯将相，行刑人割了有一千多刀，每一刀只有指甲盖大小一片肉，每割一刀，围观者都一片欢呼，热泪盈眶，大呼“老天开眼，大仇得报”。
『药』物麻痹了『毛』骧的神经，他不感到有多痛，似乎一只只蚊子咬，眼前的人隐士海都成了重影，他看不明确。耳朵一片嘈杂，似乎置身水底，隔着水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明明还在喘气，灵魂却已经出窍了，冷冷的蹲在一旁，看着自己受刑。
行刑人技巧高超，直到削成了人形骷髅，浑身高低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毛』骧还在喘息，围观的人看着清楚的看见他没有一块好肉的胸膛正在微弱的翕动着。
所有的仇恨在一刀刀之间得到了纾解。
从早上割到中午，午时已到，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行刑人一刀精准的『插』进胸膛，一颗火苗般的心脏取出来了。
『毛』骧终于咽气，低下头，刽子手举刀挥砍，人头落地，咕噜滚下行刑台。如此，凌迟之刑方完成。
围观群众连忙簇拥过往哄抢，无数人想要抢人头往告慰逝世往的亲人。
南康公主的驸马胡观早就命人埋伏在此，待人头一落，手下便用白布包裹了，放进早就筹备的、装着石灰的匣子里。
十几个人护着匣子，将人头递给胡观，胡观正待要接，另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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