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玉簪遗事(09)二更(1/2)
未央宫乃旧名,一直是国主批阅奏疏的地方,雍帝临去世的前两年,钦天监认为未央二字不吉,谏言雍帝改名,才能旺盛龙脉,保佑国主玉体康健。彼时雍帝缠绵病榻已久,对此不置可否,若非群臣赞同,他甚至不打算理会,最后敷衍地改成了“勤政殿”,堵住悠悠众口。iquai.o
阿潆却觉“勤政”二字古板,不如“未央”风雅,且内殿匾额乃雍帝先师绝笔,阿潆很是欣赏,专程留下了那块匾,继位后嵌在了后殿。
所以那位所谓的未央宫中的可怜人,正是她自己。
冯蠡时常在前朝和内廷走动,那日因事耽搁了些,离开时已经是傍晚,暮色迷蒙,远远看见一穿青衫的公子抱琴走近,擦肩而过时他总觉得那张琴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便问送他出来的宫女:“这是何人?”
宫女习以为常,实话答道:“国主从宫外请来的琴师。”
冯蠡闻言立即蹙起眉头,脚步也停了下来,亲眼看着雀仙走进未央宫,宫女偷偷抬起眼皮看冯蠡的表情,直觉不妙,连忙解释道:“宫门关闭前琴师就离去了,不曾留宿过,殿内还有屏风和幔帐隔着,国主不与他讲话的。”
冯蠡显然松一口气,转身继续向外走,又觉自己过分严苛了些,阿潆虽是女子,可早已不是嘉清公主,算起来她年纪不小了,若是喜欢收入后宫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思及此处,冯蠡暂且放下心来,再暗地里派人查一查这琴师的身份,只要是个出身干净的,两个年轻人即便是僭越了些也无伤大雅。
而雀仙坐在未央宫中,面前被一张巨大的幔帐挡住视线,他位于殿内西侧抚琴,听琴之人则在东侧,还有一副玉石屏风遮挡。
早在宫人找上他时便嘱咐过,入内后切莫多言,主子喜静,琴曲只要柔和些的就好,并无指定。他深知在宫廷谋差应当谨小慎微,从不多问,时不时有内监或宫女进来送盏茶,他便知那位贵人准他歇息片刻,即便他并不口渴,也会等上个一盏茶的工夫再继续抚琴。
有时也会送进来些糕点,然宫中常备梨花糕,都是春天的梨花存下的,新鲜得很,可他素来不喜梨花,更不喜甜腻之物,不曾动过,那位贵人则是照送不误。
每日关闭宫门之前,塔楼必会鸣钟示意,他伴着钟声走出未央宫,离开皇城,日日如此,毫无新意。
从入宫抚琴开始,他就离开了聚贤茶馆,虽然掌柜想留他,他还是拒绝了,另寻了间价格实惠些的客栈要了间尾房,常住下来。
阿潆不想让他知道未央宫中的贵人正是自己,时不时地仍会抽些时间出宫见他,就在他的房中,二人不越雷池半步,畅谈诗词歌赋,他也会教她抚琴,倒令另阿潆重拾了习琴的兴致,昔年她自认不擅其道,学得很是吃力,故而没有坚持下去,今次由他教习,她反觉过去误会了自己,也不知是师父的原因还是徒弟的问题。
观嘉元年中秋,合宫大宴,小郁子却不曾侍奉在侧,而是亲自提了个食盒出宫,给雀仙送团圆饼。
冷清的客房外频频传来欢声笑语,漫天华彩,烟花如瀑,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对着做工精致的团圆饼怔怔出神,像是想起了伤心事,冷淡地同小郁子说:“替我多谢她。”
观嘉二年上元,宵禁解除,阿潆专程出宫见他,与他一起走在千灯璀璨的街头,她借故担心与他走散,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拽住他一片衣袖,窥见他嘴角一闪而过的浅笑,他没有挣脱。
那一刻她多希望这条长街永无尽头。
惜别之时,小郁子不识情趣地急忙赶起了车驾,他提心吊胆的,生怕晚回宫一时片刻出什么闪失。阿潆半个身子挤出车窗,街头热络还未彻底散去,她不得不扯着嗓子同他说:“明年我们还要一起赏花灯。”
他好似没听到,静静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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