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1/4）
清晨给公墓蒙上了一层薄雾，渐起的白雾打湿了尼奥的头发。
尼奥站在墓前，低着头，微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见表情。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只有尼奥的手在微微颤动着。等到握着花束的手渐渐平稳下来，才听见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张扬跳脱：“大叔，发生了什么？”
霍尔低着头，声音也是罕见的低沉：“你妈妈说如果她死了，也许公主会放你一条生路，就自杀了。”
尼奥又陷入了沉默，只是头低得更下了些。
霍尔上前两步，拍了拍尼奥的肩膀，“都已经过去了，事到如今难过也没有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见尼奥还是不说话，他又说道：“昨天晚上我找过你爷爷了，他说现在公主已经回了帝都，再加上你妈妈也死了，所以家族里并不会把你怎么办，最多小小地惩罚一下。”
“惩罚？”尼奥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把手里的花猛得往地上一摔，抬起头来对着霍尔吼道：“死的是我妈妈，还要惩罚我，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狗屎么？”
“你够了！”霍尔拽着尼奥的衣领，一把把他拎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厉声说道：“你自己说，造成现在这种结果的，是谁！”
“是我，”尼奥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挣开了霍尔的手，有些颓然的跌坐在地，“是我啊。”
“都是我的错啊，”尼奥伸手轻抚着墓碑，“妈妈，明明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死呢，其实，就算你以后天天骂我天天打我，就算你讨厌我，妈妈，只要你能活过来，妈妈，求你了，快点出来啊，快点出来告诉我，这都是骗我的。”
“你就这么走了，让尼奥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霍尔抿着嘴别过头，似乎不忍看到这种情景。
尼奥跪在地上，一边收拾着散落一地的花朵，一边低语着：“说什么难过有什么用，难过当然没有用，但是妈妈死了，跟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把我养到这么大的妈妈死了，我能不难过么，我当然要难过，我当然会难过，要是不难过妈妈就会活过来，那我不难过就是了，但是就算是我也知道，妈妈回不来了，所以我为什么不能难过？”
“尼奥，”霍尔蹲下身，轻声说道：“既然难过，那就不要想了，有些事情，忘了会更好一些。”
“忘了？”尼奥把收拾整齐的花束放到墓前，跪坐在地上，背对着霍尔说道：“我怎么能忘呢，我怎么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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