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发 一
两人两马一前一后地离山门越来越远。
“不介意我叫你师妹吧？”本来一路无话，凤临尘却忽然挑起了话头
少女在马上打了个哈欠
“你随意。”
“你怎么出来的？”
“跟我师父说我有事。他一向不多过问。”
“哦。”少年应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两人在城边住了马。
“这是帝城，不能骑马进去。”
两人在城外下了马，在两匹马被人牵走后，跟在人群里慢慢地进城。
帝城是南冥最为繁华的城市，每天来往的人很多。
人群中，夜卿染和凤临尘外貌出众，再加上一身白衣很是惹眼。
面无表情的少年余光很快就看到少女看着他身侧的花痴女孩子们微微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皱了皱眉，微微弯下腰，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你笑什么？”
“笑你呀，凤师兄这么不解风情的么？”少女也向他歪了歪头，低低地道。
时隔多年，凤临尘每每想起这句话，心里总会有些吃味。
早知在未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许就会在那时说
我只解你的风情。
但那都是后话了。
少年就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与夜卿染一路无言地走到帝城中心的客栈前。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刚进门，就有店小二殷勤地将两人请到座位上坐下。
“两位是初来帝城吧。不如来些桂花酒，再来点小菜？”小二谄媚地弯着腰。
“不必了，桂花酒就好。”凤临尘说完，看了眼夜卿染。她点了点头，他才挥手让店小二下去了。
“我们今晚现在这休息，明天凌晨出发。”凤临尘环顾四周，从袖中摸出一卷羊皮纸，推给她。
“你晚上回房之后看。”
“好。”少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接过卷轴，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阳光从敞开的门处撒进来，铺在她脸上，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柔缱绻的意味。夜卿染的唇较一般的唇更薄，此时呈现如果冻般的粉色，不再紧抿着，而是微微勾起，带了点梨涡。
凤临尘倒了杯桂花酒，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他的眸光落在对面闭眼休息的少女身上，带了点主人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宠溺与温柔，同阳光一道，落在她身上。
“嘿，看那个公子，看人的目光好温柔。”
“他和那位姑娘是情侣吧。”
那是他们的邻桌，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他们听见。
夜卿染忽的睁了眼，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她没有再睡，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她垂着眸轻晃酒杯，阴影洒落，伴着水波明暗交杂地落入她的眼底。
凤临尘瞥了两个说话的女孩子一眼，转过头来。
她们看见那张毫无瑕疵完美的侧脸，怔了怔，连忙低下头去喝茶。
一场戏就这么被当事人忽略过去了。
入夜。
许是帝都没有宵禁的原因，路上仍是来来往往的人，流连在各色商铺之间。
街边挂着成百上千盏灯笼，烛光摇曳间，有人在二楼隔着纸窗，缓缓铺开了卷轴。
少女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卷轴侧边漫不经心地轻点，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很是随意。
她的侧脸合着烛光微微扭曲，映在身侧的铜镜里，线条依旧显得完美而又朦胧。
夜卿染卷起卷轴，向床铺走去。
长袖飞舞间，二楼厢房的灯光暗了下去。
但街上陆陆续续地又亮起了灯，一直远远绵延到黑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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