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魂(1/2)

马面断断续续写下几个字,完全连不成句子,像是在做着思考,“四处皆是水,水与坎……”马面潦草的画了个龟壳,“坎在正北,子北午南,所以我们在子时洞天,子的类象是女子,那天魂是个女子?”

女子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是孟如常?”马面晃了晃他的手。

海面上被淅淅沥沥的雨脚砸出一片片涟漪。

梁寅回过神来看向他,“她很少讲自己的故事,隐约听过几句,年少的时候思慕过一个天上的神,后来人神殊途自然没有结局。”

这种故事几乎都是这样,寥寥几字叙述一生。谁也不会去探究埋藏在人家心底的那些回忆是什么,比如孟如常就算没有得到心满意足的姻缘,却又是如何成了立于桥头的老妪。

“我原本也只是猜测,但我刚才在白鬼那边突然萌生出另一种想法,”梁寅看着那座桥静静立着的一魂一神,“你还记得上一个天魂吗?我看着他似曾相识,说不上来的感觉,魂的形状,走势。”

梁寅:“直到刚才我在白鬼那里,那寅时洞天的天魂进屋送了一碗肉,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哪见过,归阳幻象里我见过一个戕族女子,她与提阐母亲长得很像,赠了我一枚红叶,魂魄走势也很类似。”

马面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那天魂也是女的?”

“不是,你仔细想想这人不熟悉吗,到处送吃的,还提着一盏灯。”梁寅讲已知的全部关键和盘托出,天魂不受人意志控制,可以最直接的反应出一个人的行为习惯,这一点马面自然也是知道的。

马面脸部表情一时趋于僵硬,须臾试探性的吐出几个字,“五爷?”

好像有什么随着断了线的雨珠缓缓跃出水面。

“若那个天魂是五爷的,这个是孟姑婆的就没什么意外的了吧,”梁寅嗓音在雨气里显得闷闷的,绕了一圈回归到另一个问题上,“五爷死在哪里你知道吗?洞天里?”新八一首发

马面轻轻晃了晃头,脱神的样子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地府里很少有人互相探听彼此,大家都有难言之隐,谁想扒开了给人看,但小官们嘴碎多少还是有些风声传出来,不知真假,你要听吗?”一字一顿的很是小心。

梁寅:“……嗯。”

“好吧,我不擅长背地说人不好的,换在平时是要去拔舌地狱的,可现在事出非常……”

“废话少点,照你这么说牛三的舌头拔得过来吗?”

马面下定决心终于开了口,“据说五爷生前背叛过兄弟,心狠手辣不讲义气,后来惨死的,至于在哪里我也无从得知了。”

梁寅一时无言看着他,这些他确实不知道,他平时不爱听小官们嘴里那些舌根子,听了也多半是关于自己的。他不吃五谷杂粮,其他九位阴帅大快朵颐饮酒乐甚的时候他也没参与过,没什么交情。

日游神自来熟,算是与他往来最多的。

五爷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油腔滑调息事宁人的和事佬,万事得过且过,大概是这九位当中待他最友善的了。自打祝辞来了地府,遭了许多人白眼,暂时不会有莲花盏那档子事,马面也是冷眼旁观的态度。

惟独日游神待秀才好,日夜送着吃食生怕他饿上一顿半顿的。

日游神隐藏的很深。

梁寅讪讪:“看不出来。”

马面呵笑了一声,“你从前看得出我喜欢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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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层蒸笼地狱。

日游神听着更漏滴答不停,心上乱做一片。从什么时候开始提心吊胆的他不记得了,大概是听到提阐地魂脱离归阳幻象那时起,或者是提阐死的那天起。

可他又很平静,磨了这些年的性子,很多事都看得不能再开了。

圆月西沉,日头攀升跃出地平线的时候,日游神挑起了一盏灯正准备徐徐步出地府,他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崔判撑着眼皮,披着一件外袍看起来是被吵醒的样子。

“你觉得提阐会烧死在岩浆里吗?”崔判问,嗓子还有些囔。

日游神看着脚边的劲草,“不会。”崔判拧着眉看他与夜游神交班,崔判怕死,可他手里没有保命的筹码。

日游神道:“你怕什么?鬼差哪个不是无心不死之躯。”

崔判哼着早起的阴气,“人啊,想弄死你,总能想出法子来,哪来的不死之说。”

二人分道扬镳,日游神沿着一条又一条的街巷巡游,很多百姓都怕白日里撞见这尊神,晦气不吉利。他停下来看了看碧蓝如洗的苍天,一切平静都在是酝酿暴风骤雨的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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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报应,所以我们现在要在地府里无休无止地劳作下去。”马面低声这样道,他与这些人可能还不太一样,他当年为了就活杨麟,孤注一掷地归顺了阎王。

“可这样就说那是孟如常的天魂还是太过武断,”马面停顿道:“制命也许有过很多女人?”他看不清湮没在雨里中的那架桥。

“简单,”梁寅看着马面不太高的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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