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吐露【倒V结束】(1/2)
屋子里头激荡着藏不住的阴气,杯里的水面接了一层薄冰,茶叶杆支棱着,其余“人”里反应最大的是那缕天魂,它扶着墙慢慢滑了下去,人形有些模糊。
马面挑着手指收起手掌将阴气压了下去,“悠着点,那东西没走,还在隐世里。”
黑无常攢着手指,他不太压制得住这股逐渐攀升的不悦,由一点向四周蔓延,脑子里频频闪过与祝辞诀别的那几句话,嗓子很紧,扶着的桌面连抖了几下。
“七爷?”马面察觉到异样。
从梁寅嘴里飘出来很轻的一声,很含混地回应了一下。
“你这是……”马面头一次见很意外,又很快想通了,“这是你从第七层里得来的?”
梁寅迫不得已将白鬼收进体内,让其两厢牵制,他坐的笔直,一手使劲按压着太阳穴,紧闭着眼拧着眉心,嗓子滚了一遭,淡淡的“嗯”了一声。
双鬼不能分离太久。
马面原本以为白鬼只是个寻常的分|身,如此看来倒不尽然,马面喝了一口茶,入口全是冰碴,嚼得嘎嘣响。遥想当年他初入地府的时候,从第一层到第十九层挨了个遍,最后从第四层出来的时候,重铸了骨肉,半面青面獠牙血沫横飞,后脑的马头面具之下生出了两排倒刺。
“那你平时怎么睡觉?”梁寅哪壶不开提哪壶,抱着双臂后仰向墙壁,闭眼调息着,舌尖碾过后槽牙,“不硌得慌吗?只能侧躺?”梁寅想象着倒刺戳进床板里的画面。
马面不以为意:“你呢,有这么两个东西折腾,睡都睡不着吧?”
这种直来直去真刀真枪已经成为了地府阴帅们相处的方式,满脸写着我真的不介意你来截我的短或者不如干脆捅我一刀。
梁寅待到舒缓了些,说道:“天魂,”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话题的切入点,“这命……”这命很难,并不全由制命随心所欲。
马面:“与罪业挂钩。”
说到罪业,大抵就能揣测清地府的根本,根本不是为了罚,而是旨在消除罪业,很多小错小责罪不至“恶”这个地步,却终究要在下一辈子偿还。你待别人不好,要偿,有人待你有恩,要还。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很是麻烦。
制命只能写个大概,考究因果循环,铺陈勾连,其中详情还要人走过才能知晓。
这番说辞不知真假,总之民间是这样流传的,因此香火钱很少会钻到制命的口袋里,人们宁愿多去拜一拜消罪业的神明。
“命写着难,过起来更难,”梁寅的手拂过,血字蹭出一道长长的红线,那是祝辞的命。他从前只想在地府那种阴沟里熬得一日算一日,经历了一些事,遇到了一些人,却有了想要真诚实意去解决的事情。
别人怎么撵,不如自己迈一步。
梁寅试探地询问:“制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尊神,直接砍命数的事他做的了主吗,秀才这一桩是致命所为么?”
马面看着他顿住了。
他这一顿梁寅反而笑了,没束起来的发衬着神情慵困。更新最快 手机端::
梁寅自知交情太浅,但他也知道马面心结所在,“四爷,改日牛……”还真叫不太出口,“三爷,三爷若是有什么,我自当结草衔环,他有什么我都可以替他,但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面眼神快速变换,“我不图你这个,你想护你的人,我自然也能护得住我的,”换作从前马面不会多提半个字,可如今苟活着实在没意思。
梁寅比他们入地府晚了两千年,而那两千年里发生了太多。
“两千年前,提阐不知用什么法子从刀山地狱逃了出来,那个时候谢安还没有成为鬼差,刀山司也没有阴帅镇守。你知道的,万年鬼修透彻人身,提阐是人皮鬼要想修成人还需多要两点,一滴恩人血,一点仇人泪。”马面放空的双眼似是透过土墙小窗看到了曾经的翻江倒海。新八一首发
“可他活了,不仅活了还提着一柄长刀就是为了复仇而来,和如今的祝辞真的很像。”马面不由得看了眼床榻上的祝辞。
“他们不一样。”梁寅挑眉道。
“知道,你别打断我,”马面奋力回想,“我刚才说到……说到提阐复仇,屠|杀戕族人,从戕族杀到中原,你肯定要问了那时候阎王尚在,他都做了些什么。”
梁寅目光平淡,“我没想问,不用问,他肯定什么都不会做。”阎王最擅长事后论处,一桩一件,称斤论量,分得清清楚楚,罚得心服口服。
“他做了。”马面笑了笑,一副“你猜错了”的得意样子。
马面:“他罚了所有鬼差包括他自己,鬼差办事不力鬼囚出逃,这种大罪过,不光阎王罚,上头也派了人来,添了许多小官监督。”马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里布满了恐惧,“所以祝辞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是真的怕,你以为是怕这个秀才吗,是怕上头。”
这个“上头”梁寅从来到地府的第一天起天天听,日日听,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无外乎尊神灵明,用了半条三曲江亲自培育出阎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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