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关门弟子（1/3）
一说定了要收徒弟，程老爷子似乎比李谦还兴奋，也不等李谦离开，这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子，一边通知他自己要弟子，一边则是吩咐他负责安排好时间，召集众多的师兄弟和同门长辈，到时候来观礼。
李谦就坐在对面沙发上，听着老爷子声若洪钟地下命令，有点纳闷。王怀宇就笑着给他解释道：“京戏门里，讲究传承有序，规矩大。老爷子是程派的嫡系传人，他要收弟子，那当然是全部程派，乃至于全部京戏圈子里的大事儿，当然要提前安排！到时候，要开香堂的！”
听到“开香堂”，李谦瞬间有些蒙圈。
一下子就想到旧社会的青红帮，想到天地会和韦小宝。
不过还好，他很快就反响过来：小说里的天地会也好，旧社会的青红帮也好，说到底也不过是有样子学样子罢了，所谓开香堂，未必是京戏的创造创造，但京戏的开香堂尽对照《鹿鼎记》和青红帮要早。
程云山老爷子年近七十，近些年早已不再登台，弟子也已经有好些年没收过了，这时候忽然间发布要开香堂收弟子，说不得在京戏圈子里又是一阵忙乱。
老爷子一通电话打出往，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别墅前面就陆陆续续来了七八辆车，一个又一个的人，陆陆续续进来，进来一个，老爷子就郑重地先容给李谦认识。
这些人，李谦此前当然是一个都不认识，王怀宇也只是认识其中几位，不过么……李谦听过其中两个人的磁带！
所以他知道，这其中有几位，那尽对当今程派须生的扛鼎人物！
久已不开山门。今天忽然要收徒，老爷子的弟子们都认为这大概就是关门弟子了，看待李谦。都是相当亲切、客气。
咱们民族老一辈的传统里，做师傅的往往最重视两个弟子：开山大弟子。和关门弟子。
开山大弟子，那是第一个徒弟，往往是最早能给师傅帮上忙的，师傅手里的尽活儿，也往往是学到的最全面、最扎实，再加上名分使然，他是大师兄，所以到最后。这位开山大弟子只要资质不是太差，就很轻易能够领袖众师弟。
而关门弟子，作为最后一个徒弟，往往最受师傅疼爱，传授课业也最是居心。甚至一般人认为，师傅这一辈子收徒弟到最后，确定是要留几招压箱底的尽活儿的，这个尽活儿，尽大部分时候，连开山大弟子都不得传承。往往会落到关门弟子手里。
实在说白了，民谚所谓“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关门弟子，在某种程度上，就类似老儿子。
程云山的大弟子叫方少白，李谦早已熟知的一位京戏名角儿。当然，见面确定是第一次。他约莫四十出头年纪，个子不算太高，相貌清瘦的样子，倒是跟老爷子如出一辙。
他来得不算早，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五六个老爷子的弟子先到了。可是他一进门，立即就成了全场焦点。老爷子的这帮徒弟们纷纷站起身来，一口一个“大师哥”。他跟众多师弟点头之后。先毕恭毕敬地跟老爷子、老太太打过招呼，然后才看向李谦恭王怀宇。
他比李谦矮了将近一个头，不过眼神温煦，笑脸亲和，彼此打过招呼之后，他笑着对老爷子到：“师傅，您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说，这小师弟的名字……我可是耳熟得很，见了面看见他本人这副长相，我就更猜忌了，他不会是……”
老爷子的众多徒弟都哈哈地笑起来。
李谦就很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就连老爷子脸上都带了点笑样子容貌，“小孩子嘛，知好色而慕少艾，有几个女人那还不是正常？”说话间，老爷子抬起手来，手指头在除了方少白之外的弟子们身上挨个儿的点过往，“你们笑什么？就你们几个，在这上头哪个折腾的比他少了？”
大家就都笑，李谦就更不好意思。
这时候，刚才就到了的那位名叫李知玄的师兄却偏偏一本正经隧道：“老爷子您这话我们可不认啊！我们那点事儿那叫个什么事儿啊，跟我们小师弟这个，能比么？”
大家就又笑。老爷子固然佯作绷着脸，眼睛里却带着笑，“你往年娶的那个，是老三还是老四来着？怀了是吧？回头生下来，抱过来让我跟你师娘看看。”
李知玄呵呵地笑着，“没问题，还等着您老人家给起个名儿呢！我们往查了，这回呀，十成十的，一准儿是个大胖小子！”
…………
人一多，就嘴杂，老爷子的别墅里，热烈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又安静下来。
程家这一门里的大师兄方少白细细地把自己的考虑和安排说给师傅听，众多小师弟，包含李谦恭王怀宇在内，都只有在一边站着静静听的份儿。
末了，方少白所说的拜师流程，老爷子直接点头，“你心思细，安排的也妥当，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一套让李谦听着都感到复杂而又繁琐的仪式，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然，时间待定。
需要参加仪式的人，除了老爷子的众多弟子之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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