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喃.北海北.(1/2)

想给远在北方孤独的鬼唱首歌.

禅房内的陈设一如从前,雕梁红木,青灰的四方门墙,一张硬榻,一张矮桌,两个明黄色的蒲团,矮桌上放置着一把泥壶两个杯盏。

左侧蒲团上,一位身着灰色袈裟的老住持正在打坐,腰背挺直,坐姿端正,五官细细端详之下,有一股子安详宽厚气韵。

听见掩门声,老住持缓缓睁开眼睛,慈祥微笑。

“施主,一别三年,别来无恙。”

“您还记得我?”

老住持一声叹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示意来人落座。

“七年前你从我这里走,如今再来,便知你心结未解。”

泥壶里的水开了,两盏茶,老住持拿起其中一杯递过去,霍皙用手去接。

那一双手,手指修长,白皙无暇,掌纹分明,是手相中的上品。

祢储熙接过茶盏,心思却不在喝茶上,她定定望着老和尚:“七年前您对我说,要想渡己,先要渡人。”

老和尚徐徐道:“可到头才来发现,渡人,难渡己。”

她蓦地抬眼去看老和尚,老和尚超然一笑,平和温厚:“要你行路观山,不过是让你见更多的川流江河,知自己见识浅薄,要你静心识人,不过是让你去更多的感悟人性中的善美与恶,知自己心中对错,你走的路,与你识的人,本身对自己就是一种渡化。”

难以被说服:“可那是一条人命。”

老和尚不疾不徐打断她的话:“这世上最难平息的,便是无心之过。你这样放不下,对死去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束缚。”

她无措,把脸深深埋进手里,声音沙哑:“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做——”

“做你自己正在做的,做你自己想去做的。心结了了,孽债自然还了。”

祢储熙沉默,无声用手去摩挲那盏茶杯,手指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眼中有无限心事。

七年前,她初来这里,跟在大人身后,年轻女孩,心中虽无信仰,眼神还是充满了对神佛的敬畏。

后来那人撇下她,独自走开,任她在这小小的禅院乱转。

她懵懂转至禅院后山,遇上一位老师父。

老师父当她是迷了路的香客,笑意盈盈指点方向,她那时什么也不懂,只记着守规矩别惹祸,便怯生生学着师父行礼,一双手合十,老师父浅浅瞧了一眼,便道:“姑娘,你这手相,缠思太多,易乱方寸。”

她惊喜之余又多出几分虔诚,想要再询问老和尚一番,对方似看透她心思,依旧笑盈盈。

“眼相心生,怕是无根。”

她彻底对老僧服气,缓缓低下头来。

跌跌撞撞,辗转十年,可不就是注定无根吗。

“您还看出了什么?”那时候她年少,像个顽劣孩童跟在老和尚身后,只恨不得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点化。

“施主年少,做事三分不满,七分又过,还要三思后行,莫要意气用事,恐害他人性命。”

“您指什么事?”

“父母之恩德,朋友之义气。”

“我无亲近的亲人。”

“世上万物,皆有父母恩泽,你如何没有?”

她懊恼不答,两人一路走到禅院大殿,她眼睛一亮,指着远处人脆生生地又问:“那姻缘呢?”

老和尚手里捻着一个铜色镯子,望着不远处的鲜衣少年,优哉游哉:“非你所属,奈何强求,来日方长,得失都是天意。”

老和尚渐渐走远,她朝他做鬼脸,还以为是多深的道行,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车轱辘话来回说罢了。

那时春景正盛,年少轻狂。

如今一语成谶,悔不当初。

禅房外响起了钟声,盏茶凉透,她起身告辞。

她起身去开门栓,老和尚的声音又在身后悠悠响起。

“你走,是要与是非地断尘缘,你回,说明你与是非地尘缘未断,该来的,总会来。该放下的,也总要放下。”

她回头,莞尔一笑,神情与当年顽劣少女甚是相似:“师父,当年您说我有些慧根,不如您留我在这山里,跟着一起修行吧。”

老和尚慈祥一笑,起身送她出门。

“进山门易,只因佛门始为俗人开。出山门易,只因佛渡尘世有缘人。”

老和尚抖落抖落身上的袈裟,迈着沉稳的四方步走远了:“你虽有慧根,却与我无缘,走吧走吧……”

而后,她留下了一个潇洒而孤独的背影给老和尚,最后在山林雾里渐远渐离。

祢储熙来到安柘寺前,恰好见到了刚从寺内走出来的单晗期。

一身白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裤,唯有一双黑白相间的休闲鞋,只可惜来的路上沾染了黄泥,但是这并不会污浊到他的魅力。

在这充满了鸟鸣声的山林里,他站在寺门前,侧颜被初升的阳光洒下温暖的阳光,唇边勾勒着感慨之笑,在逆光里既温柔又迷人。

看到这道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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