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3)

原本拥挤的墓园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名银盔银甲的圣骑士还半跪在地上以手撑地不愿倒下,鲜血汩汩的从他的腹部的撕裂伤口流下,他不甘的看着我,形体正在渐渐变得黯淡。

这是最后一个了,解决他以后我就能离开了。

我慢悠悠的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去,由白骨组成、尖端是淌着剧毒液体的毒刺的尾巴在泥土上拖出不深不浅的细痕。如同板甲般覆盖全身的骨骼铠甲让我在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脚印。待靠近后,我轻而易举的用一只爪子就把圣骑士的脑袋捏在了手心,把他整个的提起来。

“还有什么遗言吗?”我问。

圣骑士朝我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你会不得好死的,魔鬼。”

“如果“好死”指的是被圣焰挫骨扬灰。”我说,“那我就当这句话是祝福了。”

咔嚓一声,就像咬开一个不那么脆的苹果,圣骑士的脑袋在我的爪子里变成了一堆混合着碎骨的血浆。

无头的尸体顺着我的手掌颓然滑落到地面上,我看了看逐渐崩解消失的尸体,用右手抓起一把黑土,让它们吸掉手心上的鲜血。

等等,右手?

我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尽管这里没有镜子与水池,但是我依然能在面前摊开自己的两只手。

那不是两只手,而是两只如同亡灵野兽般细长的白色骨爪,试探性的用现在的手去触摸我的脸,长爪上传来的是如同金属般坚硬的触感。而且我非常确认的是一点是,在进来之前我是没有长着如同蝎子般的尾巴的。

我变成什么样了?

还未等我内心的剧震平复下来,一名淡蓝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伸出双手轻柔的抱住了我的“脸”,我能感觉到我脸上坚硬的骸骨装甲像冰一样开始融化,发生这些变化的还有我的爪子,我的尾巴,以及笼罩我全身的白骨盔甲。我的身体也在改变,原本这个人影的双手要伸展到极限才能勉强抱住我微微低下的头,但是渐渐的,她的身高在不断增长,最后到了与我几乎一样的高度。

不,不是她在变高,而是我在变矮。在数日数夜的战斗中发生在我身体上的改变在逐渐褪去,我在从一只野兽般的亡灵怪物逐渐变回人型。而随着这个过程的推进,困住我的墓园世界也在不断崩解,脚下的土地迸发出灼眼的白光四分五裂,阴暗的天空也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撕开。在耀眼的白光中,我流着泪水的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身影。

蓝色的长发,与我几乎一致的面容,还有那熟悉的恬静微笑。

“姐。。。。姐?”

“暗影弥漫,衰亡将至。”休穆琳贴近了我的耳朵低语道:“前路险恶,多加小心。”

语毕,她笑着轻轻在我的额头一吻,放开了双手,任凭漫天的光芒将我淹没。

我猛地睁开双眼,但休穆琳已经不在了,我的意识沉入精神世界的深处,姐姐沉睡的地方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但是刚才的是什么,幻觉吗?

我再度看向我的手,它们和我昏迷前一样细长苍白,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蓝色微光,我能透过它们看见地板。我收回双手,若有所思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极暗、极宽敞、的房间,壁炉内燃着篝火,墙壁上悬挂着火把,还有一大圈燃烧的蜡烛将一张大床团团围住,按理说这样的房间应该亮堂如白昼,但是偏偏它就昏暗如黄昏下的街道,因为这些火焰并不是正常的、橘红色的、为世界带来光与热的自然火焰,而是不断跳动的、墨绿色的负能量火焰。当然,对疗养阶段的我来说,负能量火焰肯定比正常火淹要有帮助得多。

我飘到那一圈蜡烛前,嗅了嗅它们的气味。这些是我材料包里的人脂蜡烛,并且它们的摆放顺序也非常的有意思,在十二点钟方向还摆着玛格菌熏香。真有趣,虽然我告诉过赛拉怎么打开我的空间包,但是所有要求中,我不记得有提到过这些蜡烛,熏香也一样。用幻觉蘑菇制造的熏香确实能让人心情平静、加深冥想效果,但是那是用正常烛火点燃的效果,用负能量火焰点燃它,会产生一些额外的怪异效果。如果说负能量火焰还可以说是不死生物的体质影响,把正常的火焰变成了墨绿色,那么这些蜡烛恰恰摆成了有助于不死生物恢复的六芒星仪式法阵要怎么解释,赛拉从哪学会的这个仪式?

我继续往前飘,大床上躺着一名蓝色短发的伤者,盖着厚重的被子。他的双眼紧闭,裸露出纤细的上半身,伤口被干净的白色绷带牢牢绑好,下半身的衣物也被换成了干净的过膝短裤。那是我自己。

理论上讲,就算被困在灵魂世界中,我的灵魂也应该呆在我的身体内部才对,休穆琳对于我兽化的灵魂的治愈似乎让我的灵魂和身体暂时分离了。在灵魂状态下,我能同时看到被子和被子遮盖下的身体,这种感觉真奇怪。

“我”的脸色很苍白,面部表情还算平静,伤势也恢复的不错,这让我之前的怀疑变得矛盾起来,看这满房间的负能量火焰、以及仪式蜡烛的摆放方式,很难想象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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