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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三帝传金乌渐逝,玉兔初升二(1/2)-新笔趣阁

金乌渐逝,玉兔初升二(1/2)

“不过……未曾打开看,那剩下的,未必全是那……”怜奴不再言语,因为王善柔已然闭上了眼睛。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看着怜奴:“第一副画,什么时候的?”怜奴急忙着身边一个侍取了一副,交与王善柔:“是这副。”王善柔慢慢打开,上面却是一个穿着素色衣裳,花中扑蝶的倾国女子——正如那桌上一堆画卷一般,都是一个女子。落款,却是贞观十二年正月。善柔紧紧地握住了卷轴,似也将心紧紧握在手中。良久,她才默默交与怜奴道:“不必再查了,一切如旧,收好。记得,切莫叫殿下回来之后,看出些什么来。”怜奴讶然:“娘娘……?”善柔淡漠一笑:“本宫很早就知道一件事,是从本宫父亲身上知道的——每个男子,心中都会有那么一个女子,是任何人都取代不得的……本宫无意,也没有必要取代她……因为本宫本就无意做太子殿下心中那个人——既然太子殿下不想与本宫亲好,那就不必亲好……”王善柔淡淡一笑,向前一步,一种坚定浮现在眼前:“本宫只要做好这大唐太子妃,将来成为大唐皇后就够了——再者……既然知道她是这般注定只可能与太子殿下相识相知,却不能相守的身分……”王善柔回头冲着那一堆画卷轻轻一笑:“那她对本宫而言……不但没有害处,相反,却颇有助益呢!”端丽柔雅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笑意。怜奴一怔。贞观十九年十月二十。太宗身发毒疮,太子李治乃扶车而从,一连数日,足底起血泡无数,太宗闻之,益感。……贞观十九年十月二十二。东都。洛阳。芳华苑。夜如水冰。媚娘披衣而起,坐在窗边,看着空中寒星,心里默默计算着日子。一旁,散发寝衣的徐惠也缓缓披衣而起,轻轻扶了她肩,递了一盏茶与她道:“又在算日子?”媚娘摇头,良久才道:“算起来,陛下他们也该回来了。”徐惠头,又道:“不过以后,媚娘,人多的时候,只怕你便要少见殿下了。”媚娘一怔,看着徐惠。徐惠轻轻叹息,抚了她肩:“媚娘,咱们女人家,终究是不擅长于掩藏自己的心。你藏不了,那便必然会为他人所见……媚娘,这是一条很苦很苦的路……甚至……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或者是你自己,会不会有这个耐心,愿意等了那么久……媚娘……你可当真考虑清楚了?”媚娘看着她,却笑了:“当初事不成时,你日日劝我,如今又犹豫起来?”徐惠摇头,良久才道:“当时只是觉得,你在宫中如此,却不若……”她摇头:“是我没有想清楚。”媚娘含笑:“放心,我知道该如何。”两姐妹相视而望。……五日后。太宗驾返洛阳,太子李治急召孙思邈入内诊治。是夜。显仁宫。配殿之中。李治更了一半的寝袍,停了下来:“你媚娘不愿相见?”转头,他看着德安。德安犹豫,终究还是了头:“是,武姐姐,以后只怕能少见面,还是少见面的好……毕竟不若以往……只怕言语情态之间,终会有失。”李治咬牙:他不是不知道,媚娘这样想是对的……可是……他怎么忍得?正待再开口时,却闻得德安道:“殿下,依奴,武姐姐这般想,倒也无甚不是……好歹日后,武姐姐还是要侍候在尚书房的。那可是在主上眼皮子底下……殿下,您可别忘了,主上他可是……”李治沉默不语,只是默默脱下身上穿了一半的新制衣袍,又命德安取了寝袍来替。然后又问:“东宫那边,可有什么信儿?”德安头,轻轻道:“如殿下所料,太子妃从刘昭训那儿得了话之后,便立时夜潜丽正殿,把那些画儿全都翻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她却没有半恚怒的样子……当真是叫人摸不透她的心思。”“有什么奇怪的?”李治冷冷一笑,看着寝袍披好,便自去镜台前坐下,任德安替他除了冠簪,才道:“她不是个蠢笨女子——对她来,王氏一族的荣光,太子妃的宝座,还有大唐皇后的凤位……才是她在乎的。区区六百副画像,的确是不能逼她做出什么不当之事来。”李治淡淡道:“我本也没有想要逼她如何——要的,不过是让她知道,我的心中,从来没有她,以后也不会再有她便是。”德安一怔,然后才道:“可是这般……却……”“德安,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么?”李治轻轻道。德安想了想,摇头。李治道:“不是谋略无极的英雄如父皇,也不是城府沉沉的谋士如舅舅,而是心有所执的女子。只有心有所执的女子,才能忍,忍到她需要的时机,与一切。太子妃便是这样的女子——你想一想,这世上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容忍得自己的夫婿,如此冷落自己的?她忍了。为什么忍?只有两种情形,一种,她根本不在意我是否有将她放在心上,而是在意这后位属谁。另一种,便是她当真爱慕我至此,可为我忍受一切……可是依我看来,她或对我有所爱慕,却并非爱慕至不可求之地……是故,她的忍,只为了一件事。”德安明白了:“大唐后位?”李治冷冷一笑:“是呀……大唐后位!”贞观十九年十月十七。太宗病情稍有康愈,乃恩旨芳华苑辟东宫,为太子李治居。更着令内侍,迎太子嫔侍诸人入东宫。诸臣闻之,皆以太子侍上甚孝,治国颇勤之念,乃多上奏,请太宗准李治务必时以内外之礼待之。太宗口中应诺,然终究不舍离子。诸嫔久不与太子相见,闻之欣喜若狂。贞观十九年十一月十五,太子东宫成。贞观十九年十一月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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